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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那年夏天

3.那年夏天

海凜 將手中的藥吞下後,鑽入被窩裡。

吃藥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課,雖然自己也覺得吃藥很麻煩,但自從一年前開始吃藥後,就再也沒有憂鬱症的問題了,大概是因為朝著目標前進了吧。

實際上所有人都反對她吃這個藥,但只有宇禰知道這個藥的效果且表示支持自己的選擇。

不僅如此,宇禰還很關心自己的身體狀況,而且還常常給我聽起來就很專業的建議。

雖然這個建議自己早就從網路上的一個筆名叫「Mirin」的前輩所分享的文章裡知道了,但還是很感謝宇禰對自己的關心,估計他是為了自己才特地去網路上找這些資料的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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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中畢業後不久,炎炎的夏日,蟬聲不停喧囂。

海凜 停在一道熟悉的門前敲了幾下,沒多久門就被推開,探出了一位有著中性氣質的男人。

他看了看『海凜啊,怎麼來了,媽媽呢?』會這樣問的原因是因為,從來沒有一次海凜會獨自來找他。

海凜 見到眼前的男人後,泛著淚撲向他的懷裡。

海凜 止不住眼淚,用著哭腔說『叔叔…我離家出走了…。』

宇禰 聽到這句話大概也猜的到 海凜 離家出走的原因『嗯,先進來再說吧。』看了眼海凜身後的行李『東西我先幫妳搬到一直一來住的那間喔。』

『嗯…』海凜 緩緩鬆開雙手。

宇禰 摸著 海凜 的頭,並示意他到他專屬的座位上。

宇禰 將行李全班到房間後,來到冰箱前,拿出兩個瓶裝綠茶,來到客廳。

將其中一瓶遞給眼前這位穿著看起來很清涼的少女。

少女接下綠茶後,毫無遲疑地轉開瓶蓋喝了一口。

宇禰 看到這一幕後『真是的,好歹也懷疑一下等我先喝啊…妳這樣太沒防備了。』

海凜 愣著幾秒『反正叔叔也不會對我做出什麼的吧。』實際上海凜並非沒有防備,而是自己很清楚最壞的後果,並接受了那個後果。

宇禰嘆了口氣『唉…我的確是不會對妳做什麼,但今天換成其他男人可就不同了。妳應該不會不知道以下半身思考的禽獸會做出什麼吧?』

『我知道啊,班上的女生有給我看過那方面的漫畫…』

宇禰 皺眉『既然知道還…唉…算了。所以這次又是因為什麼離家出走?爸爸?爺爺?還有,妳媽媽怎麼沒一起來。

海凜 的眼神黯淡無光『爸爸和爺爺都有,而且這次比較不一樣…比較嚴重了一點…媽媽出差到國外去了,說要是發生什麼事就來叔叔這裡。』

宇禰 盯著一旁纖細的少女『所以是…妳和爸爸回爺爺家,然後爸爸喝酒發瘋,發生了什麼事了吧。』

海凜 點頭,但沒有開口在解釋的打算。

宇禰 繼續說道『然後既然跟爺爺有關,就表示妳挑戰到他那大男人思想的底線了吧…也就是說…妳吃藥的事情被發現了吧?』

海凜 聽完後全身止不住的顫抖,心想『吃藥?為什麼叔叔會…是巧合嗎?還是他真的能看穿我的內心?不…要冷靜…說吃藥應該只是湊巧,一般人不可能會知道我的情況的。』

海凜 的聲音有些心虛『吃藥…是甚麼藥…?』

看見眼前少女的反應後,宇禰更確定自己的猜想。『「Mirin」,妳懂得。』

少女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身旁的男人『為什麼你會知道!!!』

宇禰 一臉淡定『我猜想妳媽媽應該也有懷疑過才對。』

『不會吧…我還以為還沒有人發現…』

『妳肯定是說那些事治療憂鬱症的吧?』

『對啊…』

『很遺憾妳媽媽有得過憂鬱症啊,她不可能沒發現妳在說謊。』

海凜 緩緩道出自己最在意的一件事『那…為什麼叔叔你會知道,你明明應該連我有在吃藥都不知道才對?』

宇禰 考慮了一下該怎麼說『叔叔我以前也認識跟妳一樣有吃藥的人,剩下的就…靠直覺?』

『甚麼直覺啊!騙人!那那個人怎麼樣了?』

『他…』宇禰 看了一眼 海凜 『不,我還是不說了,他是他,妳是妳,妳自己的選擇不要被別人所左右。』

海凜 注意到話中的關鍵字『叔叔你,不反對嗎?』

宇禰 給少女溫柔的笑容『不會啊,只要是妳自己的選擇我都支持。不過…』

海凜 本來高興得快哭出來,一聽到「不過…」時,內心一沉,心想『看來叔叔也一樣,嘴巴上說的好聽,但其實也是反對的。果然這世上不會有人認同我…』

宇禰 看出一旁的少女誤會他的意思了『別亂想了,我說支持就是支持,不過我想說的是妳媽媽。』

『媽媽?』

『嗯,以前妳媽媽也認識那個在吃藥的人,妳知道她對那個人說了甚麼嗎?』

海凜 本來就不認為有人會支持自己『很噁心?』

宇禰 聽了回答後發自內心的笑了『噗此,不要像我那麼悲觀啦,當時妳媽媽說「我只希望你做自己」』。

海凜 有些不相信『那…所以媽媽不會反對?』

『老實說我不清楚,畢竟妳跟妳媽媽是有血緣關係的,兩者愛的程度並不一樣,我並不是女生也沒生過小孩,我無法理解母愛會愛到甚麼程度,不過,我想她是比較希望妳不要傷害妳自己的身體。』

海凜 不笨,聽得出 宇禰 想表達甚麼『這樣啊…』

宇禰 看著少女失落的樣子有些不忍心『好啦,不要擺出這種表情,等妳媽媽出差完以後,我在陪妳去解釋,妳就先在這邊住下來吧,缺甚麼都跟我說,我到時候在跟妳媽媽請款就好。』

海凜 實在沒想到會有人對待自己,跟媽媽對待自己一樣好,眼淚忍不住潰堤,抱著叔叔的腰不斷哭泣,直至哭累睡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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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凜 睜開雙眼,看著眼前從小看到大的天花板,舉起手抹去眼角的淚。

『居然…夢到半年前的事情啊…。』

海凜 坐起身子,環顧整間房間,一直以來,自己總是能在這個房間睡的安穩。

海凜 腦中閃過,木製的門上佈滿裂痕、插滿著菜刀,門下的縫隙不斷灌入漂白水,自己和媽媽互相抱著,在床上恐懼地發抖。而門外,不斷傳來男人的咆哮…

『畢竟住在家裡,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呢…』

海凜 一點也不後悔自己離家出走,又或者說是慶幸。

不知從何時起,自己喜歡上了 宇禰叔叔,也不知從何時,從叔叔的稱呼改為 宇禰哥…

雖然實際上自己更希望 宇禰 是自己的爸爸…但叫了爸爸的話,感覺自己就沒機會了。

的確,如果像他說的,社會偏見、性別、年齡、地位都不是問題的話,自給是不是應該積極地開始追求 宇禰哥 呢…

但其中還有一個問題,那就是宇禰哥 一直喜歡的女生…如果到現在結婚16年後還是依然喜歡著她,愛的如此深刻,大概很難忘的了吧…

只不過…有一點自己怎麼想也想不通,感覺的到 宇禰哥 對她的愛非常執著,愛的如此深刻但為什麼卻好像一點也不偏激,喜歡的人被搶走卻一點也不生氣?

這讓自己有些懷疑 宇禰哥 對她的愛有幾分真實性,當然自己是希望真實性越低越好,這樣自己的機會才會越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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